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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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花篇】再续前缘之七弦琴(中)

泊华六十三年,宫中发生一件大案。
帝携皇后、淑妃等居别馆避暑,惠妃不甘寂寞,竟与宫廷乐师私通,不料被丫鬟撞见,一时闹得人尽皆知。
天子震怒,亲自问罪,命侍卫将两人五花大绑,跪于殿前。
“臣妾清白,愿以死明志”。
惠妃泪如雨下,只反反复复说着这么一句话。
“娘娘您莫要打那样主意,倘若您死了,臣便真是有口说不清了”,一旁跪着的宫廷乐师张佳乐倒是颇为淡然,脸上没什么表情。
“都闭嘴!”
皇上铁青着脸,颤巍巍指向旁边勾着头的小丫鬟,“你先说,那日你都看到了什么?”
“是”,丫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于酉时经过惠妃娘娘的寢殿,见一身着青衣形似男子的人鬼鬼祟祟一闪而过,奴婢以为是进了贼,便偷偷跟了过去,不想竟看见惠妃娘娘她……”
“你信口雌黄!”
惠妃愤怒的打断,“那时本宫独自一人看书,何曾见过张乐师!”
“好一个独自一人”。
皇上冷笑,“那么张佳乐,你也要说你那时独自一人待在府中吗?”
“微臣那时并不在府中”,张佳乐垂了头看不出表情。
“哦?这么快就认罪了?”
“不,臣何罪之有?那日酉时……”
“他与微臣在一处”。
忽有一道声音打断了张佳乐的话,众人皆惊诧地循声望去,竟瞧见战功赫赫的孙将军直闯进来。
“孙哲平,你一个外臣,何时能管朕的家事了?”
好不容易平复些许的皇帝再次怒火中烧。
“皇上说笑了,臣怎敢管您的家事呢”,孙哲平倒也丝毫不畏,“臣不过是想证明惠妃娘娘同张乐师的清白罢了”。
“皇上,孙将军的话不可信啊”,一直未曾出声的皇后突然柔声道,“他与张乐师私交甚好乃是人尽皆知”。
“皇后娘娘”,孙哲平闻言冷笑,“您的意思是……我在包庇吗?那么,倘若我也有人证呢?”
随着孙哲平手一挥,一个身形瘦弱,目光精明的人款步走了进来,行礼道:“回禀圣上,微臣当日确实亲眼瞧见孙将军同张乐师二人于弋阳楼吃酒,断不可能出现在宫中啊”。
说话的人名叫刘皓,是安王之子,典型的游手好闲类型,平日里与孙张二人……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
皇后见情形未如自己所愿,不由微微皱眉,抿了抿唇道:“既然安王世子亲眼所见,自然不是作假,只是……你这丫头,究竟瞧见了什么?是否有人指使你污蔑惠妃!”
闻听皇后所言,皇上亦将一双凌厉的眼瞪向那颤巍巍的丫鬟。不料那小丫头蓦地咬了牙,身形极快地爬起,一头撞在殿旁立柱上,应声而亡。
所有人皆因此变故呆了一呆,终是皇上沉着脸道:“罢了,只怕其间有人作祟,朕必一查到底,绝不轻饶。松绑”。
“皇上圣明”。
“臣告退”。
张佳乐同孙哲平一并行了礼,缓缓退出大殿。

月匿云隙,萤星寥寥,夜风轻拂,枝叶摇摇。
孙哲平并张佳乐坐在房檐上,共享一壶老酒。
“你得罪皇后了?”
孙哲平一边问,一边低头仔细擦拭手中长剑。
张佳乐冷笑:
“谁敢?就算我小心翼翼做人,依旧要被利用不是?”
“早知当初,就不该进宫当什么乐师”。
孙哲平忿忿,手中剑仿佛听懂主人心思,闪过寒芒。
张佳乐仰首将最后一滴酒倒尽,忽地跳下屋檐,伸长脖子向孙哲平道:
“我想看你舞剑!”
孙哲平的剑是战场上的利器,浸染无数鲜血,与公子王孙的漂亮玩物大不相同。因此三年前圣上做寿时邀武官作剑舞,他一口回绝,不论是否有违君命。皇上怒极,奈何战事未平,尚需他征战,才没有降罪。否则以孙哲平的性子,恐怕早已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不过张佳乐却是个例外。
他有首曲子只弹给他听,他的剑舞也只为他演。
怎奈世事无常,无可预知。
三月后,边关急报,北黍军大肆进犯我境,掠夺疆土。
孙将军披挂上阵,率军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未曾来得及道一句告别。
王公贵族大抵从未想过将士们如何浴血奋战,依旧夜夜笙歌,不知疲倦地欣赏着舞女的曼妙身姿。
张佳乐叹口气,奏起风花雪月的曲,心里想的却是寒风中的血花与兵器摩擦碰撞。
他是个乐师。
听曲的人却不知道他心不在焉。
就好像一个将军没有敌人,一个夫子没有门生,一个乐师……没有能听懂他曲的人。
孙哲平懂他的曲。如果不是担心他手痛,孙哲平会一直眯着眼睛静静听,不吃不喝也没关系。
只可惜,他现在忙着救国,救这个早已从内里腐朽的国。
张佳乐小指一拨,弦忽断,音促乱。
他抬眼,丞相大人倚在榻上酣睡,未曾发觉。
可一个小厮忽而快步跑来,彻底搅扰了丞相清梦。
“何事?”
“回禀丞相,边关消息,孙大将军战死沙场,景关失守”。

张佳乐回到府中,丢下琴,从墙角拾起一把不起眼的剑来。
侍女见了奇怪,听闻主子要去杀敌,吓了一跳。
张佳乐淡然道:
“弦已断,人未归,江山动荡,我又如何能安坐?”
侍女面露疑惑,意欲追问:“可您是乐师……”
张佳乐忽然腕一抖,脚急迈,剑尖直抵侍女颈间。
“不要以为我这双手只会抚琴。拿起剑来,我也是不陌生的”。

泊华六十四年秋,北黍攻至王都,上自谥于寝宫,国破家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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