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矣

【叶皓】月食3

嘛，由于称呼分得太详细会显混乱，所以除了某些特定情况下叫叶秋，其他时候一律写叶修，望理解［诚恳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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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抹日光逐渐消逝，各色彩灯盏盏亮起，宣告夜的降临。浓墨天穹下的街市平添几分神秘之感，尽管有耀眼的霓虹灯作陪，依旧散发别样的韵味。林立高楼迭起，遮住繁星的眼，唯有一角明月高悬在半空，淡淡俯视着车水马龙的街。
青训营主管站在叶修房门前敲了半天，依旧无人应答。这是……出去吃饭了？没有手机真是麻烦啊。他暗自揣度着，沿楼梯到大厅里坐等。结果没坐两分钟，就瞧见叶修和刘皓并肩行了进来。
靠，这小子可以啊，这么快就和队长混这么熟了？
主管心下目瞪口呆，面上倒是不动声色的迎了上去：“叶队回来了？”
虽然没明说，却显然一副有事相商的样子。
刘皓见状，立刻十分乖觉地向两人告别。
“叶队，现在训练营那边气氛不太好，人心有点浮，我说话不太管用，你看你是不是出面解释一下？”
主管没拐弯抹角，三两句谈到正题。
“好，我知道了”。
第二日早晨，叶修特意起的比平常早些，迅速扒拉完牛奶包子，便径直迈向训练营，旁边还跟着老李。
一路上大家瞧见叶修前进的方向，皆是交换一个“果然如此”“心照不宣”的眼神。
“我最近听说了件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
叶修往前头一站，学员们的眼神立马都飘了过来。他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听说咱嘉世训练营出天才了，有前途的很，分分钟挑翻全联盟？”
这种明显夸张的言辞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大家都跑来问我是谁？问的我非常疑惑啊，这个人我还真没有见过，所以特地来膜拜膜拜。怎么，不出来让我见识一下吗，我好考虑让贤啊！”
话说到这里，已没有人笑得出来。他们来到青训营，都是怀着对荣耀的喜爱和对叶秋的崇拜，即便是有个别自恃能力出众的，也不会愚蠢到认为自己现在就能取代叶秋。
“队长，那些话……难道不是说着玩的吗？”
一片静谧中，刘皓小心翼翼地开口了。
叶修没有应声，静静将所有人扫视一遍，把他们的神色悉数看在眼里，才终于望向刘皓：“对啊，我也是说着玩的嘛！”
哈？
众人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叶修淡定的推门而出。
“叶队是什么意思你们明白吗？”
有资历的老李留下来负责继续教育。
“脚踏实地，不乱讲话？”
回答的还是刘皓。
“嗯，不错”，老李点点头，神情严肃，“你们都好好记得，来这里是为了什么。竞技，要靠实力说话。你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被选入战队，也有可能因为不够努力而被淘汰。结果如何，要看你们选择如何去做”。
“是”。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当然，每个人心里究竟怎样想，可就不好说了。
比如角落里一个瘦瘦高高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孩，心里就完全没有把这一番话当回事。
他外表看起来挺老实，在训练营里的存在感也挺薄弱，却在午休时候，坐在了人缘极好的刘皓对面，头头是道的分析了一大堆刘皓三人会被怀疑为散播流言的罪魁祸首的原因，并特别豪迈的表明自己就是这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听得刘皓一愣一愣的。
“你……职场剧看多了？”
刘皓说。
“不，是宫斗剧看多了”。
旁边张家兴吐槽。
“我觉得是动画片看多了”。
郭阳加入讨论。
“你……”
眼镜男显然不善于嘴炮，才几句话就招架不住，瞪着眼睛愤然离席。
“诶，我感觉他说的有点道理啊，战队不会真那么想吧？”
刘皓，张家兴和郭阳三人的关系还是相当不错，此时烦人的家伙走了，自然也要一本正经的商量一番。
“应该……不会吧”。
张家兴这话说的全无底气。
“放心啦，队长他肯定不会怀疑我的”。
刘皓信誓旦旦，不想却遭到另两人异口同声的质问。
“靠！不会怀疑你，那我们呢？”
*
食堂里，热气腾腾，香味四溢。戴白帽的大妈十分麻利地舀起一大勺刚出炉的热菜，而后熟练地抖了两抖，恰到好处颠掉两块红烧肉，将剩下的一股脑儿盛进餐盘。
“我听着呢，你说吧”。
对面的老李早吃完了饭，神色凝重。叶修忙将碟子里最后一枚虾仁吞进嘴里，连拨两口米饭算是完事。
老李见状，这才缓缓开口。
“我看你挺欣赏刘皓的？”
“是啊”。
“他这个人，恐怕当不得大用”。
“怎么讲？”叶修抹抹嘴，示意他继续。
“有些事我不好说，但是那家伙，一看就是属藕的，不适合这个圈子”。
“啥意思？”
“心眼多，心思深”。
“哦”。
叶修回顾了一下对刘皓的印象，然后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昨晚他很喜欢吃的桂花藕片。
呵呵，跟藕挺有缘的？叶修不由笑起来。
“你笑毛啊？我说正事呢！搞不好这事就跟他有关系！”
老李拍桌。
“嗯，你说的不是没可能，不过这回，我信他”。
叶修说。
*
转眼夏日已经过半，又一批被断定没什么天赋的少男少女拖着行李箱，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嘉世青训营。
这些人之中，有的是真心热爱荣耀，有的则只是一时感兴趣。但是无论如何，他们无法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三楼，刘皓站在寝室窗前，一面啃着饼干，一面静静目送他们离开。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刘皓同他们关系好，替他们感到惋惜什么的，而是因为这些人中间，并没有他想要看到的身影。
上次那个传开流言的眼镜男，分明技术不怎么优秀，竟然也顺利通过考核留了下来。
别看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刘皓心里可始终没有忘记过他。
刘皓向来是个十分记仇的人。从前学校里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被他听到的，他总是表面上不动声色，私下里伺机报复。
是你先惹我的，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他将这种行为称作自我保护。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次对方会不会用更加过分的方法或态度对待你。说白了，他对自己周遭的人存了浓浓的不信任，认为他们必定是恶意大于善意。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人无缘无故对你好呢？
刘皓收回视线，猛地关上窗，转身打开电脑进入荣耀竞技场。
屏幕右下角的时钟正显示09:53，与他和眼镜男约战的时间还差7分钟。
三天前，众目睽睽之下，刘皓曾同那人有过一次争吵，内容无非是认为对方水平不如自己，三日后竞技场决胜负云云，听上去很像小学生的幼稚拌嘴。不过这一切都是刘皓计划好的，如果那家伙直接被淘汰了，自然皆大欢喜，如果他留了下来，就用PK的方式进行下一步计划。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决胜。谁输了谁收拾东西离开训练营。
这话是刘皓故意激怒眼镜男，引他亲口说出来的，在场许多人都听的清楚。
「哟，来了，开始吧？」
对方此时发来消息。
「开始」
刘皓没有啰嗦，直接点击准备。
五分钟后，刘皓赢。
意料之中。
这倒不是因为刘皓实力有多强，而是因为他最近缠着叶修给他教了一种较难应对的单挑打法。前期学员们主要练习基本功，掌握一点技巧便能体现出水平的提升。
「算你运气好」
对方对于离开训练营的事绝口不提。
刘皓也没有死咬着这一点不放，而是等到周一大家陆陆续续齐聚训练室的时候，才有意无意地提了两句。
“对哦，说好的打包走人呢？”
张家兴跟着起哄，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哎呀，算了算了”，刘皓假模假式的火上浇油，“就他那种人，我本来也没指望他遵守承诺呀”。
这话说的的确不好听，眼镜男一个没忍住爆了粗口。刘皓顿时不依不饶起来，进行各种言语上的撩拨。
那眼镜男本就嘴笨，又没朋友肯帮他说话，终于忍无可忍，如同拳法家一般挥拳冲了上去。
原本安静的训练室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尖叫声、议论声、劝架声、桌椅碰撞声不绝于耳。
待到主管赶到的时候，眼镜男已经被扯到一旁孤零零站着，刘皓则满脸痛苦的捂着腹部。
他倒真没在装，刚才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这会儿只觉火烧火燎的疼。刘皓打小以乖孩子的形象示人，从没打过架，长辈的教育方式也比较温和，没怎么挨过打，此时坐在凳子上，不由感觉自己有点玩脱了。
不过刘皓的计划的确是成功的，主管在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认定主要错误在眼镜男。至于要不要按照青训营管理条例里写的，将打架斗殴并产生不良影响的学员进行劝退，主管心里没底了。这制度里头写的东西，有时候也不一定得执行嘛，训练营没发生过这种事，没有前例可以参照啊。
于是安顿好其他人之后，主管无奈地将此事上报给经理崔立。
崔立听了以后自然也是颇为踌躇，索性召集高层人员开会决议。
“怎么了？”
叶修最后一个到达会议室，听完前因后果之后亦是有些愣神。
“刘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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